下例是年青人的癲癇病,因為長大症狀上比較好溝通,癲癇也常發生在兒科,兒科麻煩的是小孩很小時很多自覺症狀不能表達,增加了治癒上的困難度。以一般來說,長大後還是比較好治癒的。
這是難得跟我同鄉的香港病人,治療癲癇在中醫裡可說是並不好治的病,以下一例相較於倪海廈恩師生世治療過的嚴重癲癇小女孩「荷蘭小公主」,以及我在雲南義診時治好過的一位持續發作並四肢扭曲的 13 歲女孩外(這醫案很久了,以後有機會再寫一次好了)
這一例並不算嚴重,但病程也不短,在處方調整後目前幾本不再發作,才服了不到2個月的中藥,可說是個很值得分享的案例,茲以記錄
如下:
病人女,年約26,2013/5月開始發作癲癇,發作前先有呼吸困難、抓心感、瀕死感、且覺胸口痰上沖的上沖感,繼即身前傾、口吐白沫、昏迷不知、臉色發白、雙目無神不識人,意識不清且四肢全身發緊。發作前的感覺得在 2013/5 月前已有,可見問題並不是突然發生,是長期累積的問題,且問題加重才會引發癲癇病。初診時一直有服抗癲癇西藥,一天2粒。
2016/2/23初診
體格稍豐滿,營養可,肌肉軟。睡尚可,夜尿不多,口乾渴喜冷,納可,食多胃脹感,時有胃痛,食熱食即好,手足涼,體力差,大便每日行,易腹瀉,小便可,睡時時有殘尿感,夜時特別怕冷,脈小弱,舌胖淡,腹診兩脇脹滿壓痛明顯,自述經前從右脇會有 L 型腹痛連至左下腹。叮囑忌食一切生冷水果,先於柴胡桂枝乾薑湯 5 付。
2016/2/27二診
2/25當天吃到生菜後不久有腹痛(確切位置是兩脇的一圈痛)伴噁心、臉上發疹,由於有發作感使立即服用抗癲癇西藥而控制下來,口渴減輕,兩脇壓痛減輕,補充症狀有腹痛、心悸、兩側頭痛,脈較前有力但仍數,其他症與初診無異。先予小柴胡湯10付,請病人觀察大便狀況(此時有考慮合用別方,因此希望病人提供更詳細的症狀描述)。
2016/3/10三診
剛好是經期第二天(一直經期週期正常),經期第一天有腹痛,這後期間沒發作,但經前有噁心感、且心悸目乾更為明顯,睡可但夢增加,口乾口苦減輕,體力因為經前的關係,比以前更差,經前L型脹疼仍有,睡前頻尿且殘尿感,白帶黃而乾,大便 1-2 次/天,淨而成形。由於大便狀況正常且沒發作,續服小柴胡加減 10 付。
2016/3/22四診
無發作,服上方後易胃痛,補充症狀:易受驚、食飽後易心悸、時背酸。以柴胡及易受驚為主症,予以柴胡加龍骨牡蠣湯 5 付。
(此時我其實不認為要用此方,而雖然不再發作,但症狀的進步速度未合我理想,加上病人認為自己易受驚,決定一試而不敢多開處方)。
2016/3/27五診
咽乾熱,右側頭痛,心悸煩躁、胸悶短氣仍有,痰及胸口涼感減少,晨起有胃痛感,便前腹痛,睡前仍頻尿,體力尚可,最近晚睡(這種病人是一定不能超過11點睡的,所以我也再一次提醒一定要早睡了)。依其虛症體質且有腹痛,小柴胡合當歸芍藥散加減 14 付。
(開到14付是因為我蠻確定這處方應該是可以讓各症減輕了)
2016/4/10六診
無發作,以前發作前症狀有出現過,但已減輕不少,只剩胸悶及受驚感(但不短氣了),抓心感、瀕死感、呼吸困難均無,且胸中痰感明顯減少,睡好轉,時有一次夜尿,精神體力較以往都好,口乾減輕,睡前已不頻尿,大便好,肛門有輕微刺痛(排便順暢的短期反應,會慢慢沒有的)。
4/8來月經,經前仍有煩躁及腹痛腰疼。同前方加減 14 付。
2016/4/23七診
無發作且症狀輕,痰感及受驚感止,心悸基本沒有,但最近晚睡後開始有背疼及兩脇一圈脹而不適,手足轉溫,精神體力佳,腹痛減輕,肛門刺痛感近無,煩躁亦止(後來媽媽告訴我她有時都還是會偷吃些我說不能吃的東西,飲食作習差,我說:「沒關係,她有發現只要她晚睡和亂吃的隔天就又有點不適,讓她自己學乖吧。)。
因胃疼偶有,前方加入旋覆花代赭石,予以 14 付,並告訴他們基本現在連發作前的症狀都減輕很多,所以只要飲食作習有聽我的,絕對是不會發作了,接下來只是希望調到症狀全無,把這個病給根治,就更萬無一失了。
最後補充一下,其實為什麼會開小柴胡加當歸芍藥散呢?我原本想開的方其實是奔豚湯
(五診時其實我有再跟病人確認發作時有沒有奔豚──跳動及上沖現象,病人說沒有,但翻回初診病歷,其實是有提到有上沖感的,有時候的確病人的陳述會有所誤導,我們還是要對些客觀的症狀加以分析才行)。
但因為診所沒有李根白皮,我們仔細去看奔豚湯,不難發現它跟小柴胡合當歸芍藥散有異曲同工之妙,以李根白皮取代柴胡,方中有小柴胡的影子,但李根白皮又比柴胡多了降逆作用,自然更為適合,方中亦有白芍,也是治腹痛的主藥,當歸川芎也亦當歸芍藥散一樣有補血虛之用,讓病人體力恢復。
如果你說真的開奔豚湯效果會不會更好?以小柴胡+當歸芍藥散的效果看來,如果有了李根白皮的降逆作用,又多了葛根的升津作用,對於此病人的癲癇發作,我想奔豚湯會更有一劑知之速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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